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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诺

    “您听说……隔壁组程老师要去访学了吗？”她抬起眼，试探着问。

    “嗯，听说了。”赵云舟点了点头，心下却有些诧异。魏亦可向来对别人的事不甚关心，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？

    “那他的博士生，丁师兄该怎么办？”她追问，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关切。

    赵云舟微微蹙眉，这不像她一贯的风格。“学院应该会为他重新安排一位导师。程老师出国访学属于正常的工作变动，学院对此有成熟的预案。”他耐心解释，随即反问道，“怎么了？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？”

    魏亦可垂下眼帘，盯着自己交握的手指，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，几乎含在嘴里：“那您……您会走吗？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，甚至有些逾越了学生的本分。但赵云舟瞬间就明白了。她不是在关心程隽和丁师兄的未来，她是在担心她自己，担心他这位小导会抛下她。

    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赵云舟心头——那是一种被需要、被依赖的满足感，混杂着对她这份不安的怜惜。他看着她低垂的脑袋，那副难得流露出的、带着点脆弱的样子，让他一贯冷静自持的心湖泛起了柔软的波纹。

    他不由得放柔了声音，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笃定：“你放心。”

    这三个字像有魔力，让魏亦可倏地抬起了头。

    赵云舟迎着她带着询问和期盼的目光，继续温和而清晰地说道：“在你毕业之前，我没有任何离开学院的计划。退一步讲，即使未来真的有工作需要我必须离开，如果你愿意，我也可以带着你一起走。我会和新学校，还有李教授好好协商。虽然名义上我只是你的小导，但你的研究方向一直是我在主要指导，李教授对这个领域确实涉猎不深。于情于理，我都会对你的学业负责到底。”

    这是他给出的承诺，超出了普通导师的责任范畴，带着一种近乎私人的保证。

    听到这番确切的、甚至为她考虑了最坏情况的答复，魏亦可一直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，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只要不用独自面对李教授，只要赵云舟还会在她身边，她就觉得前路再难也能走下去。

    一种复杂而汹涌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。她从小到大，早已习惯了凡事靠自己，父母的重男轻女让她早早明白，依赖他人是奢侈且危险的。她像一只荒野里独行的兽，用自己的利爪和尖牙开辟道路。

    可不知从何时起，赵云舟成了她生命里唯一的例外。他会关切她的生活，维护她的权益，为她规划前路。而现在，他更是给出了一个关于未来的、坚实的承诺。这种被稳稳接住、妥善安放的感觉，陌生得让她心慌，却又温暖得让她贪恋。

    她发现自己开始害怕他可能的离开，这种情绪本身，就宣告了她对他的依赖已经深入骨髓。

    而办公室的另一端，赵云舟看着她明显放松下来的神情，和自己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