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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十九 (第2/4页)

    走道觀前石板廣場,正想著要往哪逛時,往來香客、遊客間,瞥見一個彷若熟稔、容貌秀麗的青年;那青年也看向她,瞪大眼後,低頭快步離去。

    宋伶本想喊住對方,看對方走得急切,也就算了;若霞問道:「夫人遇見熟人?」

    「嗯……長得有點像老家的一個人,對方見我沒反應,可能認錯了。」

    哪是沒反應,是分明認出而匆忙避開。宋伶又往青年走遠的方向看一眼,他鄉遇故知,縱使此時的處境不便為人道,此時一別,就不知何時才能再遇見舊識。

    若霞平時不會多話,此時說道:「那人是往道觀的廂房走,要若霞去問問嗎?夫人難得出門一趟,逢年過節也未曾回娘家,此時錯過故鄉舊友,只能等明年會不會有機緣。」

    嫁入劉府後,宋伶並未歸寧,宋大哥也未曾來劉府拜訪;宋伶在劉府的處境,能埋怨的就是為她訂親的大哥、嫂嫂,於是宋伶也未曾與寫書信與他們聯繫。

    宋伶想了一會兒,搖頭道:「看他急忙避開的模樣,恐怕此時處境也有難言之隱,就別為難彼此了。」

    決定往道觀周遭的柳園走,梅園、澄陽湖都與劉年晉逛過,宋伶尚未涉足柳園;往柳園無花景,往這裡的人跡較少。宋伶又想起剛剛錯身而過的男子,知道若霞不是多話的人,憶起崇山鎮,心中難免想念,於是說道:「若沒認錯,那人是我的堂哥。大伯染賭,父親接濟多年,大伯卻不知收斂,欠的賭債愈來愈大。」

    嫁入劉府以來,宋伶還是第一次說自己的事;回想起劉年晉對她的態度,他從未主動問起她娘家的狀況。宋伶不禁懷疑,劉太夫人是怎麼對劉年晉介紹他將娶的妻子?彷彿就像是將若霞調入茗萱苑,一個丫環變他的妻子罷了。

    「父親狠下心,放棄接濟大伯,只說會照顧他兒子,其他的,大伯得自己想辦法。之後聽聞大伯帶著兒子,連夜逃離崇山鎮。先前大伯缺錢時就常說,要把兒子賣錢,帶著他走肯定不是父子情深。」

    宋伶嘆氣,道:「若真是那樣的際遇,也難怪他不想認我,但……」宋伶說不出,自己的處境也難以啟齒。

    走入柳園,青柳依依,還有一條小溪流躺,不遠處有個竹架涼亭。走入涼亭坐下,環顧四週景致,聆聽鳥啼,便要若霞拿出紙筆,要將此景賦詩。

    構思間又想起堂哥,樣貌秀麗,大伯卻替他取一個低俗的名字,叫宋聚財;他長宋伶五歲,自宋伶對他有印象時,都是宋聚財送菜、送米到她家。父親用這種方式,多給宋聚財跑腿費與菜錢,交代宋聚財把多的錢藏好,別被大伯發現,以此接濟他們母子的生活。

    偶爾宛姨會帶宋聚財進屋,準備點心給他吃,宋伶因此有機會,與堂哥聊上幾句。堂哥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,宋伶對宋聚財,懷有這種單純的好感;每次宋聚財來,宋伶就會從後院跑來,要與宋聚財說幾句話。

    大伯與父親大吵一架,接著連夜逃離崇山鎮,過兩個月,父親就一病不起。回憶起來,那也是將近九年前的事,方才見到的容貌秀麗依舊,這段時間,堂哥過得應該不算差吧。

    以飄飄柳絮為題,描述兩人不由己的際遇,一首七絕成形;宋伶擱筆,滿意地再閱讀一遍。坐在亭中賞景,等紙上墨水乾了,捲起收好往回走。

    回到廂房,宋伶與若霞各一間,這側廂房專收女眷;劉言政與許雅,帶著孩子住另一邊給家庭同住的廂房。劉太夫人放不下孫子,與他們住同一側。

    晚飯是送到房裡,不需隨時看到劉太夫人,不需勉強自己與劉家人一家團聚,讓宋伶真有踏青遊春般的輕鬆。若霞將筆墨紙硯拿到宋伶房裡,替她鋪設在桌上,宋伶則在廂房前的庭院散步;先前她與劉年晉也住另一側廂房,這邊她沒來過。

    杜鵑花叢圍出的小徑,橫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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